我的往事(102):宠物有病 文/李康平
我还曾发表过一篇小说《宠物有病》,说的其实也是机关的故事,为了怕有人对号入座,我特意强调小说纯属虚构,对号入座者自讨没趣。其实,如果你真对照一下,现实生活中真不乏如狗有病之人。此篇小说不妨也照登如下:
姑娘长大了,结婚了,搬走了,家里剩下老杨成了“空巢”老人。耐不住寂寞,也想找个帮手,老杨找到好友说,想养个宠物。好友说,虽然都说狗是人类的好朋友,可是狗字前面加上宠物二字,就算不上真朋友了,只能是个玩物。因为宠物狗好吃懒做,有好处就要,有利益都沾,一起享福可以,真到你需要它的时候,它却患难与共不能,养它作甚?
老杨不以为然,讲一大堆家犬救主的故事来说服好友。
好友说,那是有本事的功能犬,不是供人玩赏的宠物狗。咱们生活在文明时代文明城市文明社区,社会都进步到21世纪了,家里就是落难也不会到需要宠物狗来救我们的地步!但是,见老杨态度坚决,好友便说,那我就给你好好给你推荐推荐,慎重地选一个品质优良、忠诚可靠的养养。
过了几天,好友去给老杨专门推荐宠物狗。这狗外表看上去,白白胖胖,狗模狗样的,挺纯粹的宠物,没有功能犬的那些本事,但一张口声音却还好听。见老杨还在审视它,便使劲地朝老杨点头哈腰,摇头摆尾,还摆了个pose三连拍,一幅极力想讨好老杨的样子也着实可爱。这狗见老杨还没表态,就一次次地又去舔好友的脚后跟,那意思是让好友再替它说说好话。好友说,这可是我按照您的要求特意选来很纯的良种,虽然没有按程序三番五次地层层比选,但直觉感到它还是不错。最后老杨拍板,先没有别的,那就是它了。
这狗进了老杨家,就非常懂人事,特别会看主子眼色。没事就围着主子身前身后晃悠,主子刚朝它望上一眼,它立刻就直挺地站立起来,使劲地朝着主子摇头摆尾献上笑脸,听候主子下达指令。主子刚要出门,它早已殷勤地咬开帘子在门口等着主子。主子回家,它早早地站在门口卑微地恭候着。主子如厕,它便跟到门口等着主子出来,口里叼着一张纸巾使劲地递上。老杨要是带着这狗出门,这狗立刻脾气大长,趾高气扬的样子,好像老杨是天下第一,它就是第二了。于是它就这么一幅二的样子示人。如果看见有人走近老杨跟前,这狗便会朝着来人一通狂吠,似乎真是宠物救主,先替老杨震摄住对方。老杨没有看出这其实是宠物害主,反而觉得心里舒坦,有时还乐颠乐颠的,哪还能挑出这家伙的毛病。
这天老杨身体突然欠佳,倒下后一蹶不振,几天不喂宠物吃食,这狗立刻变了脸色。老杨的好友前来探视,刚要进屋,这狗直扑好友面前一阵狂吠。吓得好友直往后退,定睛再一看,原来朝他狂吠的正是他当年鼎力给老杨举荐的那只狗,就更加气愤不过,骂这狗也太势利了,当初这狗还在我跟前混饭的时候,也不是这个样子啊!怎么才腾达了几天就翻脸不认人了?
老杨怪难为情的,将这狗打入冷宫,圈在院子一个偏僻角落,惩罚它面壁思过。这狗东西立刻没有了先前的气势,天天低声嘶鸣,似乎在哭诉自己的委屈。远远地看见老杨,立刻眼泪汪汪地,似乎在说,别这样冷漠我,让我干点别的还不行吗?那样子实在让人感到可怜。
老杨又动了测隐之心,放它一马,重新宠爱起它来。
好友说,您这一倒,倒是考验出这狗来了。这宠物病得不轻那!
老杨诧异,宠物有病,哪儿有?
好友说,凡是宠物都是很势利的,这就是宠物特有的对内低头乞怜、对外张口伤人的势利病。为了争宠,宠物不择手段,不顾老友,不念旧情,可以伤害主子之外任何人。但是这种宠物病,主子是永远感觉不到的,宠物反而会因了这势利病更讨主子喜欢。宠物无形中替主子树敌不少,其实是害了主子呢!
小说到这里就结束了。但令人感慨的是曾有好友言:“勿以小怨忘人大义,勿以小恶弃人大恩。无事时埋没许多小人,有事时识破许多君子。”呵呵,字字都是箴言,句句耐人寻味。常怀感恩之心,怎么能因种种不快而忘人大义、弃人大恩啊!此种人与病狗何异!
作者简介:
李康平,中国作家协会会员、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、中国铁路作家协会会员。1972年从旬阳县神河中学高中毕业,同年12月从旬阳县城关镇入伍,在铁道兵11师53团历任战士、文书、班长等,1976年退伍在安康铁路分局工作。调铁道部后历任铁道部政治部宣传部文艺处副处长、铁道部机关党委宣传部部长、铁道部办公厅副主任、中国铁路投资公司副总经理等职,现退休。
本期编辑:刘萧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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