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腐败之研究

  本来，腐败就像苍蝇遭人人憎恶，只有清除了事，很少有人去研究。我虽有同感，但遇到的很多事对自己感触太深，这样不由得不激起对腐败研究的欲望。
  一、研究小腐败的起因
  那天，我在省城的街上见到一位老乡。他一脸的失望，一腔的愤恨。和我三句话没说完，就倒起了今天遇到的苦楚：明天是他父亲的三周年，亲戚朋友都赶去除服（除服：老人死过三年，后代聚集在一起举行仪式，烧过纸以后除去孝巾，表示守孝期限已满。）他原准备今天上午来办完事，下午就能撵回去赶上明天的除服仪式。谁知，在路上堵车耽误了时间，到办事单位时正好遇到下班。

他要找的这个办事人员很和气，被人私下称作“笑脸”。“笑脸”应该对他是很有影响的，他经常和单位领导一起请“笑脸”吃饭，并且还给送过几次红包。他满想着有过这一层的“硬”关系，今天办事肯定如反掌之易。当他到办公室门口时，见“笑脸”刚要锁门走，就急忙笑脸相对，点头哈腰地说今天来送个材料，汇报几件业务上的事，并递上香烟。

没想到，今天“笑脸”变成了铁脸。从楼梯快速地向下走着，对他递来的香烟视而不见，对他说的话充耳不闻，用普通话（“笑脸”以前说话一直是本地的方言乡音）分明地说道：“下班了，有什么事情明天来办！”

他只好跟着“笑脸”后面说：事简单，不要好长时间，最多半个小时。自己家里有事，今天想撵回去，能不能麻烦照顾一下。

“笑脸”这时索性不理，步子有点加快之势。他穷了法子，急忙说能不能出去小坐一会儿，喝杯茶，随带把情况汇报一下。“笑脸”这时的脸更“铁”起来了，硬邦邦地甩出两句：“ ‘八项规定’你不懂么？难道让你想叫别人给我曝光不成?”说完，昂首挺胸，头也不回，钻进车子，扬长而去……

说到这里，我那朋友摇了摇头，显得十分无奈。“唉——！你说，家里除服，我这个当儿子的不回去那像个什么话？我们以前来这里办事都是先在酒桌上商量好以后，不管上下班时间他们马上就办。有几次我们时间紧，他拿了红包之后还熬了通宵给办好了。现在虽然说起来风气倒是正一些了，就是……像这样，唉——，还不如有点小腐败办事利索！”

“你咋能说这话？”我惊得差点掩住了自己的口！

“我知道这样说不对，但这是实情！作风整顿固然重要，没有配套服务措施，唉——，你说这叫啥哟？”朋友一脸的无奈。

我也一脸的无奈，我们“无奈”对“无奈”地无奈了好长一段之间，我去干事，他去找旅社等待……

这事过去很久很久，大概基是基于对老乡的经历抱不平的缘故吧，我总觉得胸中的憋闷不释放还是憋闷……

二、小腐败队伍的形成

腐败是由于官员在职位上作风不正，行为不正当引起的政治和社会问题，它主要包括经济犯罪、政治犯罪、作风犯罪、司法犯罪等。我研究的起因是老乡办事这样一根小导火索，加之自己对大官、大事、大场合没有接触，所见的只是圈定在一些“小”的范围，因之只能将自己的见识定位在“小腐败之研究”。

1、小腐败的卑微性。小腐败人物的主体群是直接办事人员，大部分不是挂有级别的“官”，至多也就相当于旧时所说的“吏”之类的人员而已,按现时的说法就是“苍蝇”。当然，也有个别又有级别，又直接办事的，但和“老虎”们是有区别的。他们没有“老虎”管的事大，因而也就没有“老虎”们贪的多。“吏”们大多数涉及不到决策权力，但手中却握有实实在在的办事权。“吏”们即使在某一区域，某一单位，或者某一项目上能起决定作用，但也是寄生于上层部门的主管，受制于本单位“官”们的管辖。他们行使着上级所赋予的有限权，“定音”的时候要看单位领导的眼色行事，得利的秩序必须是领导在先自己在后，在单位处于立不起、蹲不下的卑微地位。

这些人既是如此身份，于是心里便不平起来：什么时候能“熬”到上司的位置呢？

2、小腐败的仿效性。“吏”一类的人一般成事不足，败事有余。他们把着办事的第一关，有着向领导们提供最基础信息的权力。因而他们说的好话对单位的领导来说可能不当话，瞎话却是一句当十句。因为领导们在检查项目的实施现场只能看到形式的大好一面，办事员是专挑问题看的。他们信奉“靠山吃山，临水吃水”之理，知道有些高官们已经具有许大的豪宅却还有人赠送别墅，花钱如流水却还有人给赠送支票，拥有成串的蓝颜知己却还有人给献上二奶……而自己呢？

通过对比，他们眼热呀，不服气呀，人比人，气死人，他妈的！他们骂，他们抱怨：你们当官的能做，难道我就做不得？你们能做大的，我不能做小的？你们能收多的，我不能收少的？你们来暗的，我不能来明的？有了这种思想支配，他们开始仿效那些当官的：在语言上，学习喊廉政的高调；在办事方面拖拖拉拉，向来办事的人员暗示、举例，甚至明里索取。他们认为与上级保持一致乃是做人之本分。因此，仿效性滋生了小腐败队伍，这是他们中饱私囊的主要方法。

3、小腐败的被动性。小腐败队伍的人员成分复杂，很大一部分是在无奈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。这部分人开始参加工作时雄心勃勃，幻想着有朝一日能用成绩来证明自己的价值。但通过一段时间的实践，他们觉得自己实实在在是压在石缝里的一瘪官，随着环境不自觉地改变了初衷，迷失了自我。

小腐败人员的压力是来自多方面的，有下级，有同事，有上级。有些不只是用语言说，直接是用行动或者其他方式来表现出来的。

先说下级。自从改革开放以来，引进了外地的先进经验，经济有了长足的发展，这是事实。但是随着窗户的打开，吸收了新鲜空气，同时也带进了害人的苍蝇。“吏”们一方面学习外地发展经济的经验，另一方面也仿效起了吃喝送礼之风。不可否认，“吏”们接触的一些办事人都是经常东跑西颠的，比别人付出的多。这些人自认为给单位办事辛苦，应该得到吃喝玩乐的补偿。要吃喝玩乐，单靠自己的工资是远远不够的，当然是就得单位出水，这以来就涉及到要支出的名义了。有谁回单位明显地说：“我出去花钱玩乐了，你给我报销！”没有那么傻的人吧？于是，这些办事人员备酒、备菜，以联络感情的名义请上级那些拿权的办事人。人们常说“伸手不打笑脸人”，上级拿权的办事人员信奉“人敬人高”,只好半提倡、半推就地随大流进入消费圈，过后便行使起了腐败的权力。而下级那些办事人员拿着公款腐蚀了上级的办事人员，自己落下了人情，还以“搭船”的形式落到了经济实惠。这样，上下级办事人员就都逐渐进入到了腐败的圈子。

再说同事。有些到上级单位办事的人很狡猾，他们明知道拿权的人是个无缝的鸡蛋，不吃请，不拿人的东西，办政策以外的事肯定行不通。咋办呢？于是就千方百计在拿权人的同事身上打主意，请他们帮忙打通关节，约同事人出面相会。当拿权的人进入消费场子以后才发觉不是同事相约，但那时已经迟了。碍于同事关系，只好把明白揣在怀里，拿着糊涂出来，表面上与同事周旋，感谢同事。世上的任何事情都怕第一次，第一次上了船，以后还不是听任别人摆布？

那么，上级是如何压着使下级腐败的呢？这个不好说，只能用一个例子来说明：

有一个派出所的所长抓住了一个老板的儿子赌博，他要把这个老板的儿子关进拘留所。老板托人说好话，不行；送钱，不接；许愿给办事，不买账。没有活动余地，反正要关！

那一晚，老板亲自去了。他和所长两个人谈了半夜，结果还是话不投机。谈到最后，老板发了狠话：“所长，我和你赌一下：不出三天，我赌钱还要你给端茶伺候，信不信？”所长也发了狠：“哼哼，我就不信黑天了！只要你那话能办到，你娃子我不关，你说啥我听啥！”

第二天，老板请来了所长的上级打麻将搞赌博。当然，有权势的人到哪里都有跟随，这个官员就叫自己的跟随喊来所长一起玩。这种情况下所长不可能不来，到场见了上级又不能一起打牌，出于礼貌，所长就坐在旁边观牌。老板也没多说一句话，老老实实地陪着玩，只是和所长各怀心事。

当大家都玩到兴起时，所长的上级就笑骂开了：“你他妈的咋么的当了个所长不识眼色，闲坐在那里为什么不给大家倒水？”就这样，所长只好行使起了服务员的职责，给大家一遍又一遍地递水。当然，这肯定不能空过老板。

当晚，老板和所长又一次单独见面了。两人避开那些敏感的话题不谈，单刀直入，商量“正事”。结果，老板儿子没事了，所长也很不自然地接了老板的红包。后来，所长收不住手了，越陷越深，被当做苍蝇打了……

还有一些钻政策空子形成的腐败，应该称作空子性质的。譬如，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喊得最响的就是“白猫黑猫，拉住老鼠就是好猫”。这是指用人要放开手脚，看主流，看他的抓经济能力。“猫论”密不可分的一条就是“两手抓，两手都要硬”，这两条是相辅相成的。而小腐败们就钻了中间的一条空子，只挑对自己有用的一句：“拉住老鼠就是好猫”，他们认为我把经济搞上去了，其他的你就不要管！于是在抓公家经济的同时，他们把自家经济也搞上去了，以至于最后变成了“苍蝇”。

随着时代的发展，小腐败们以“卑微性、仿效性、被动性、空子性”这些逐渐滋生的人群，带动着那些如同压在石缝里的竹笋一样的伙伴。这样今天冒出来一个，明天就能蔓延一大片，最后形成了一支不可小窥的队伍。

三、腐败的有一个与时发展的过程

腐败，尽管全社会对其深恶痛绝，但是不得不承认它的生命力之强，从古至今哪一个朝代也没有彻底把它清除断根。究其原因呢？那无非是时代在前进，腐败也在发展，它是与时代紧密相随的。

在上世纪的六十年代、尽管人们都认为干部是非常廉洁的，但不可以说没有腐败。当时在小学课本上就有一篇《吃吃喝喝绝不是小事》的文章，其中列举了社会上很多违背党风政纪的现象。进入改革开放年代以后，很多人说腐败完全是开放带进来的，我认为这实在有些牵强附会。咱们不说远的巨贪和珅，就说近的刘青山和张子善吧，他们贪腐的时候还没有想起来改革开放这个词呢！所以说，腐败并不全是改革开放的引进，它只不过是在这个过程中发展壮大而已！不过，危险的是在这个过程当中腐败上升一个层次，人们对于前期所认识的腐败转过来又认为是人之常情，是自然合理的，并且接受了。

这并不是危言耸听，我们来看看人们的这个接受过程，自然就会明白这种说法是有依据的。

在改革开放之前，那时上下级之间办事很少送礼，至多就是吃喝。人们把这些称作糖衣裹着的炮弹，具有腐蚀性，那时很少提及“腐败”这个名词，因为一般的吃喝还够不上这个档次。进入上世纪的八十年代初期，很多人在办事中受了外来因素的影响，好像工作中的接触不搞一次大吃大喝就不够时髦。当时基层干部对这些事情特别反感，特别是老百姓直接骂那些拿着公款吃喝的人是酒囊饭袋。这种“时髦”过的时间长了，正像人们所形容的那样喝坏了党风喝坏了胃，一些官员们在众人的唾弃声中也知道一点羞耻，加之有党风党纪的一再追究，后来逐渐有所收敛。

一阵吃喝风刮过以后便进入了九十年代。这时，一些“吏”们也开始赶起了新的“时髦”，那就是谁要办事就得意思意思，多少送一点礼品。这个阶段人们似乎对于大吃大喝看惯了，不再认为是腐败了，包括百姓们也接受了。在社会上很多人的意识当中接受礼品才是腐败，这是危险的一步，说明以前那些反腐败的人现在也不知不觉地融入到了小腐败的行列。

随着经济的不断发展，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，加之群众也逐渐有了监督的意识。“吏”们接受礼品一方面是不好保密，另一方面礼品要受到金额的限制，于是星期了“高档次时髦”，那就是收现金。这种“时髦”兴起来可是了不得，老百姓说“收钱是个无底洞的事”。以前反对收礼品的人反过来又说：“吃一顿饭管一顿，只要能请动了那是联络感情。送那些包包担担也不能值几个钱，只要人家能收了就是看得起。现在有些办事的人狮子大张口，他们收红包那才真的是腐败呢！”

看，很多人们就是这样，把以前普遍鄙视的吃喝风、收礼品风都认为是联络感情和对自己看得起，他们抛弃了以前自己监督和反对的东西，为小腐败的人们寻找正当的借口，不知不觉地为其当着帮凶。

进入新世纪，那些小腐败分子们从自身来说也吃腻了，东西也攒够了，钱也够花了。于是，小金额的现金看不上了，开始变换花样地享乐，时兴起了收受现金卡，出国游玩，住别墅，包二奶，等等，可谓五花八门。

这时的人们是怎样个看法呢？他们对于收受小额现金不再多么反对了，认为那只能算是一些见面礼，新生的“时髦”现象才是彻头彻尾的腐败！

从小腐败发展的轨迹来看，这有很大的一个动力就是社会的接受。这个轨迹就是第一步：吃喝——社会反对。第二步：收受礼品——社会反对——接受吃喝。第三步：收受现金——社会反对——接受吃喝和收受礼品。第四步：收受现金卡，出国游玩，住别墅，包二奶——社会反对——接受吃喝、收受礼品、收受小额现金。

从这些方面来说，小腐败不只是拿着权力办事的人，它具有社会性。反腐败只揪出几个贪官是远远不够的，重在提高整个社会人们的素质，这是任重而道远的事。

四、根除小腐败重在健全管理机制

当前，在中央到地方的齐心协力遏制下，经济上的腐败得到了有效的治理。但不可否认，在新的形势下各种腐败现象又变换着花样出现。这在思维方面是应该认清的，工作当中引起重视的，行为方面应该警惕的。

以小腐败新的表现形式来看，那些拿权的小“吏”们认为只要不收礼品和现金就不算腐败。因而，他们办事拖拉或者不办事，这就是老百姓形容的那样“占着茅坑不拉屎”。诸不知，这也是极为腐败的作风。要解决这些问题，首先要从思想上认识什么是腐败，这样才能真正达到净化社会风气的目的。

新的腐败表现有各种现象：

一是熟人好办事，不熟不办事。在原则面前，那些人信奉的是原则在圆桌上是圆的，在方桌上就是方的。他们利用人们接受了吃喝的心理，又从头开始刁难开了那些没有关系的人，为亲朋好友们大开绿灯。

二是不讲实际，办事教条化。一些小“吏”们歪曲地利用所谓的程序，死板教条的管理。有的规定：公务人员一律不准聚餐，甚至在放假、节日期间亲朋好友聚会也不例外。一度到处宾馆被录像曝光，发现公务人员参与聚会的不分青红皂白一刀切地处理。这样搞连一点起码的人情观念也不讲了，好像共产党的干部就应该生活在真空里一样，使得基层工作人员人心惶惶。结果造成了人心思乱，干部和群众形成了油水关系。

三是不关心群众的痛痒，不求进取。群众大老远的来办事，有的借口开会，有的借口下班，有的借口有重要的事情要办，各种推脱，反正在他们的大脑里群众的事就是小事。自己只要混一天是一天，八个小时混满就下班，怎？

还有的诸如在城镇改造中，那些“苍蝇”们公然截留农民的建房补助款；也有更小的“苍蝇”拿国家的救济款和低保款卖人情，对农户说这些是自己给争取来的，然后扣取一点“感谢费”；更有一些恶霸“苍蝇”们不顾群众的反对，强行要群众集资办一些所谓的“福利”事业，然后又自行发包自己招标，不遮众人眼地捞取好处，等等。还可以举出一些，应该说，所有违背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行为都是属于腐败范畴。

现在，从大气候方面来看是好的，开始进入了廉政期。那么在这种形势下为何有人怀念小腐败呢？这说明，当前在打击腐败和建立新机制中还存在有空挡现象。事实也是如此，从办事的人来说都想快办快结，即使花一点钱只要把事办了，按他们常说的就是心里也能想的过。如果上级经办的人从吃拿卡要快办事过渡到不吃不拿不办事，那对于下级工作的伤害是不可估量的，后者的危害并不次于前者，所以出现“不如有点小腐败”的声音也就不足为奇了。小腐败分布的面非常广，也是跟着形式不断的变化，真正要根除就必须在打击经济领域犯罪的同时制定高效的管理制度，防止出现“断茬”，做到从源头抓起，在萌芽期消除。

首先从制度上制定管理效率，这个高低要有一个衡量的标准，那就是按照党纪国法制定出制度并予以公示，真正把工作置于全社会的监督之中。对廉洁奉公的工作人员要进行奖励，对吃拿卡要的办事员要限期整改，直至清除出队伍。这样，才能使党的基层队伍彻底跳出封建社会的“官周率”圈子，始终健康地向前发展。

从方法上要始终走群众路线，一切管理措施坚持从群众中来，到群众中去。坚持政策、法律结合于实际，实事求是，既不能掉进左边的泥潭，又不能栽进右边的泥沼。做到不偏不倚，保持政策的连续性，防止忽紧忽松，左右摇摆。

从凝聚向心力方面要注重关心基层冷暖，增加基层工作人员的收入，使他们有干头、有奔头。杜绝腐败只是严肃处理不行，朱元璋不是把那些贪官剥皮吗？结果还是禁不住。我们现在要对那些不守纪律、保证不了工作时间的人员处理的同时，还要对那些勤恳踏实、加班加点人员的报酬切实落实到位。不然的话，在现实经济条件下，长期加班搞义务，有几个人没有怨气呀？

总之，小腐败虽小，但它的危害却是巨大的。对于小腐败既要认清它，使它的危害性公之于众，又要从严去治理，使它形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。只有这样，才能挽救干部，使党的基层队伍永葆活力。

 作者介绍：

任登庚，男，汉族，大专文化程度，共产党员，出生于1960年11月，家住旬阳市白柳镇佛洞村。安康市作家协会会员，旬阳市作家协会会员，旬阳市人文学会会员，旬阳市老促学会会员，在四级调研员岗位上退休。
   1978年高中毕业后，历任代理教师、大队会计、信用社信贷员。1984年任副乡长，从此在乡镇历任乡长、党委书记、人大主席，期间参加党校在职函授学习两年，离职在党校学习一年，在职参加《清明》《希望》小说函授学习两年。回县级单位工作后，历任正科级纪检组长、副局长、四级调研员。平时爱好文学，公开出版三部书，代表作有长篇小说《变迁》。